暖衣倒酒,先斟了一杯给白挽瓷:“阿挽,即便是最后一顿饭,我们也要好好吃。”
白挽瓷接过酒,想鼓舞大家,便笑了笑:“没事儿,你们还有我呢,倘若他们不放我们,我便使鬼陶之术,灭了整个联盟军。”
说罢,一饮而尽。
青荇立即道:“断然不可,你要对联盟军动手,那就是与五国为敌,下场还是一个死。”
白挽瓷叹道:“人家刀都架在我们脖子上,还不能还手,这算什么世道……”
暖衣拍拍她的肩:“姑且忍一忍,你只当是寄人篱下,他们说什么,我们应着便是,好吗?”
白挽瓷兴致懒散的答应了,忽觉脑壳晕得很,眼前也开始出现了重影。
她只听得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大概是姐姐们的。
“我没跟她说,那联盟军不是来请我们看戏,而是让我们去伺候他们的军官。”
“我们伺候男人惯了,不过就是脖子一伸,两腿一张的事儿,可阿挽不行,她还要嫁人的。”
“他们要十二个女人啊,要是看不见阿挽,怎么办?”
“我找黑市买了易容水,我来扮作阿挽,到时候只说咱们有一个姐们儿得了疯牛病,已经死了,偏偏他们就行了。”
“快快快,把阿挽装进棺材里,留个孔透气,我叫了仵作,给抬到万人坑去,就说女儿酒楼死了一个疯牛病,会传染,那仵作肯定也不会打开看的。”
“你哭什么呀,又不是没伺候过男人。我们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
青荇看着镜子里与阿挽一模一样的面容,又在唇上点了些红脂,整了整裙摆,比划了下表情,确认没什么遗漏后,便下了楼。
宫里来的侍卫队,二字左右排开,领头的队长数了数,眉头一皱:“不对啊,说好是十二个,怎么只有十一个。”
青荇走上前,盈盈一拜:“我有个姐姐前几日得了疯牛病,半夜里死了,已经埋了。”
队长表情稍微放松:“走吧。”
一行人上了马车,往天宫的方向去。
宫里正在预备宴会,到处张灯结彩。青荇掀了掀车帘,偷瞄外面,发现马车并不是往宴会的方向去,而是拐了个弯儿,往一处偏僻的路径走,直至一方有些破败的行宫,停了下来。
青荇勉强定了定心神:“队长,这是要把我们送去哪儿啊?”
队长冷冷道:“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
青荇闭了嘴。
马车停下,侍卫队领着她们十一个,一直往里头走,直到进了最深处的一道门,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男人和女人放荡的声音。
侍卫队长推开门,然后冲她们喊:“进去吧。”
侍卫推推搡搡的把她们几个往里面赶,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里边,一屋子的男人。
青荇看了看,有她认识的,也有不认识但见过的。
认识的有一位,正骑在一个女子的身上,那人便是步江礼。
他怎么没死?
步江礼懒洋洋回过头来,目光锁定在了青荇的脸上:“看你惊讶的,我当然没死,毕竟成了神,想死可是不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