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顾少卿也累。
直到顾少卿没再说话,白挽瓷才睁了眼,默默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后山,坐在湖边,又发了一回呆。
自从她上了神界,竟一日比一日倦懒起来。
似乎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这一月里,夜里常常睡不着,偶尔睡着了,时常惊醒。
她总是梦到一头凶猛的黑狗。
那只黑狗,张牙舞爪,要吞噬掉她。
每每惊醒,白挽瓷都会去湖边发一回呆,坐着坐着,莫名其妙的就泪流满面了。
她摸着满面的泪痕,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她是一个喜欢笑的人啊。
她好讨厌现在的自己。
不争气,成了顾少卿的拖累,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像个木头一样,呆呆坐在挽卿宫。
也没有一个人能听她说说话,身边的侍女,能说的也只是几句家常。
挽卿宫的寝殿里,顾少卿也没有睡得多沉,他向来浅眠。
白挽瓷起来的动静,他自然也是察觉到了。
本以为她只是起夜去出恭,可半个时辰过去了,仍旧没有回来。
顾少卿披了件外袍,寻了出去,便见到她在湖边发呆。
她半夜不睡觉,跑到湖边,这是做什么?
她为什么就哭了?
顾少卿实在不懂。
她在神界不开心吗?
他到底要怎么做啊。
顾少卿站在树后,静静的看着另外一个坐在湖边的白挽瓷。
夜风凉凉,寂静无声。
白挽瓷起了身,顾少卿也忙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率先回了床,闭上眼,假意沉睡。
两个人后背对着后背,同床共枕,却各自怀揣异梦。
次日醒来,白挽瓷睁开眼,看了看旁边,顾少卿已经不在了。
侍女服侍她洗漱,告诉她,顾少卿已经下界去了。
白挽瓷没说话,只是懒懒的任由侍女摆弄妆容。
外面烈阳依旧,她懒得出门,又躺回床上,小憩了一会儿,醒来时,又是一脸的泪痕。
白挽瓷就算是反应再迟钝,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多多少少出了些问题。
她唤来侍女,让她们去请个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