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流媚姐姐这般问,白挽瓷实在忍不住,从前到后,一句也不落的告诉了她雀翎的所有的事情,以及顾少卿是如何假惺惺的当众维护雀翎,众人又是如何冷眼,嘲笑她没灵根。
流媚细细的听完了,秀帕在廊柱上一拍,美人动怒道:“竟有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哼,阿挽不怕,姐姐见多这种人了,我来教你如何对付他们!”
白挽瓷瞧着流媚,听她这么说,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流媚拉着她在廊檐下坐着,出主意道:“既然这么讨厌雀翎和顾少卿,我教你个法子,可以同时毁了他们俩。”
“如何法子?”白挽瓷一脸茫然的望着流媚。
流媚冷笑道:“想要毁掉一个男人还不简单,让他爱上你就好了。听你说,雀翎是喜欢顾少卿的,要想毁掉一个女人,那就更简单了,夺走她喜欢的男人就好了。你只要叫顾少卿爱上你,便可以同时使他们两个人陷入痛苦,此举是一石二鸟。”
“啊?”白挽瓷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让顾少卿爱上我?”
不是吧,她讨厌都来不及,还要叫他爱上自己。
不能不能不能!
流媚见她百般不愿,便道:“啧,不过是让他爱上你,又不是你爱上他,你那么抵触干什么!”
白挽瓷沉默了良久,不太情愿的看向流媚:“顾少卿是水极国太子,出身高贵,一来国子监,就成了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男神,让他爱上我?姐姐你说得倒是容易,他那副样子,我倒觉得,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流媚伸手在她的眉心,轻轻一点,恨铁不成钢道:“你姐姐是谁?金枝玉苑第一头牌花魁,多少男人折在我手里,对付男人,我自有一套计谋,且听我来说与你,你若是会了,顾少卿还不是手到擒来?”
白挽瓷一边听流媚说着,一边思索。
往日多少女人上门来,无不是说流媚夺走了她们的夫君,被流媚姐姐迷住的,权贵豪门的男人,倒也不少,可见流媚姐姐,对男人确实有独到的心得。索性她认认真真的听流媚授课,才听了几句,便惊叹万分,这实在比夫子讲的课,有意思的多。
听完后,白挽瓷有种灵魂得到升华的感觉。
原来情爱不过是一场游戏,只要掌握技巧,便可将男人掌控于手心。她细细咀嚼后,记在了脑子里,朝流媚竖起一个万分佩服的大拇指:“不愧是咱们金枝玉苑的花魁姐姐。”
“只不过要嘱咐你一件事,”流媚伸手摸了摸白挽瓷的脸,软软的,忍不住又捏了下,“一旦踏入情局,你也会面临风险。”
“风险?”
白挽瓷不解其意。
“你得控制自己不会爱上对方。”
白挽瓷闻言,不禁哈哈大笑:“我就算爱上一头猪,也不会爱上顾少卿好吧,他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平生最讨厌这种人了,怎么可能会爱上他?”
流媚这才放下心:“只要你不动心,爱情这个游戏,怎么玩你都不会输。”
“明白了。”白挽瓷认真的点了点头,既这么说的话,那她这局游戏是十拿九稳了。
两人正说着,身后传来青荇的声音:“你们俩鬼鬼祟祟做什么?”
倒是唬了他们一跳,流媚连忙说没什么,青荇目光落在白挽瓷的脸上,干干净净,早已没了巴掌印,一夜过去,她早就冷静了,心下便流露出些许愧疚,板着的脸,也柔和了许多,只是嘴上仍旧硬邦邦:“吃饭了吗?”
“没呢。”白挽瓷垂头道。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流媚忙着打圆场:“国子监十天才休沐一次,我倒是极念想这孩子,不如休沐之日,就让阿挽回来陪我睡。”
青荇仍旧是冷冷嗯了声,转头便走了。
流媚又揉了揉白挽瓷的脑壳:“你别看她这样,青荇就是嘴硬,你昨晚走了后,她一个人关在房里哭了好久。以后你倘若在国子监,受了委屈和欺负,只管告诉我,姐姐帮你想法子,替你出气,好吗?”
“嗯。”她乖巧的应了。
中午便在金枝玉苑吃饭,十二个姐姐和她,挤挤挨挨的围坐一圈。暖衣上了十来个菜,大家说说笑笑的吃,大多还是对白挽瓷国子监的生活感到好奇,她也就挑拣了几件还算有趣的事情讲了。其间,暖衣去了一趟后厨,想给大家添饭。
忽然,她的尖叫从后厨传了来,惊了大家一跳。白挽瓷率先反应过来,冲了进去:“是那偷饭小鬼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