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城里还没有店铺能够提供给客人工定做的服务,都是他去认真和老板沟通了好久,对方才同意的。
过那时候他年纪小,做出来的东西还很粗糙,戴着磨手,他和陆征河都没戴多久,两个人的指都被戴得红肿破皮,久而久之就闲置了。
最后陆征河失踪,阮希翻箱倒柜地找了好久,才在家落灰的柜子找到这枚落单的戒指,奋力一扔,把它扔进了苏里海。
在热熔状态下刻字很难,阮希还烫红了,那个疤至今都还在手上有一点印迹。在相遇之后,陆征河问起来,阮希说是练刀练的,陆征河没有半点怀疑。
“怎么眼睛还和一样红了,这么多人看着……”陆征河稍微朝人群望过来的方向挡了挡,捏住阮希半边脸,用指腹蹭了蹭他,“今天应该开心。”
“好。”
阮希吸了吸鼻子,忍住了。能哭不能哭。
其实他也是想哭,就是有点感慨。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堵在喉咙,有点难受。
他把伸了出来,低头,看陆征河为自己戴上了戒指。然后他也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什么珍宝,微微歪着脑袋,把陆征河的捏着,再捏着戒指,把小圈给套了进去。
婚戒就是这么个神的物件,它像是个幸福的见证,又是个无形的“绑带”,将两个原本毫无关系的人拴在一起了。阮希抬起,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指上这个闪着微光的小物件,弯起唇角,冲着陆征河笑。
“头纱可以弄开了。”恺提醒道。
阮希自己把头纱掀开,伸手摸了摸陆征河的脸,又用手背蹭了蹭。
陆征河偏过头,也贴了贴他。
其他战士面面相觑,好像在说:吗的主怎么是这样!
还没等恺这个司仪说那句“新郎可以接吻”,陆征河就已经抢先一步上前,将臂搭在了阮希的腰上。
于是,在众人持久、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阮希将胳膊环上陆征河的脖颈,万分郑重地送上了嘴唇。
在亲上去的那一秒,阮希还看见有没成年的小朋友下意识捂住了眼睛,却透过指缝偷偷地看。他没忍住笑了一下,却被陆征河认为是接吻不专心,抱住他的力道更大了。
新郎作乱的臂更甚,甚至也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脖颈,袖口的布料有意无意地摩挲过他脆弱的腺体,蹭得阮希发痒。还再咬一口才行。
亲吻结束,婚礼仪式暂时告一段落,阮希需要把他代表幸福祝愿的捧花抛出去了。
由于避免踩踏,这项活动仅仅内部进行,训练有素的北部联盟战士们很在人群用人墙围出了一个小小的场地。
站久了,陆征河有点儿累。
他半蹲在地上,后腰结实宽厚,怕把身上礼服蹲皱了,所以勉强直立着上半身,像一堵墙。他从兜摸出一根烟夹在指缝,博洋下意识掏出打火机要给他点,他抖着烟躲开,说要戒了。
这时候,厉深又开始起哄,说少主装逼呢,从有oga开始就要戒烟了,陆征河说过段时间我看你也戒了。
看战士们都在忙活了,阮希拎着裤腿,拿着花,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过去,却被陆征河一把抓住,“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阮希眯起眼,说:“你还要做炸鸡给我吃。”
陆征河也讲:“你还没有给我讲苏里海的故事。”
“还没有吗?”阮希笑笑,像是想到了好多一路上过来许下过的乱七八糟的诺言,“那我们还有机会一起在冰城看极光么?”
“有,”陆征河重复一遍,头顶被阳光照得发热发烫,像是肯定似的,“我相信会有的。总要有希望,是吧?”
“对啊,人总要靠一点盼头和希望活着。”
阮希说,“就好像一开始,我希望你能记起我,后来又觉你能爱上我就够了。到现在,我发现能有以后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我想来雪山之巅,想来你的北方,和你站在最高的山峰看雪。”
陆征河声音很轻:“我们都完成了。”
“小时候被保护得太好,觉事事平安。现在才发现,人活着意外太多了,”阮希认真道,“如果没有意外,我会把所有空闲的时间都拿来想念你。”
“可是如果我在你身边呢,也要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