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的表面仍有弹痕,这是战争给物体留下的永恒伤害。
连如此坚硬的物都会有痕迹,更何况活生生的人呢?
他又想,自己的乡,也就是abze城也已经变成废墟了。
他们不断地出发,行进,也不过是一个废墟走另一个废墟。
六辆装甲车缓缓行驶过人群集散地。
阮希将头埋得很低,太久没有怎么外出活动,皮肤倒愈加白净了。
他的半边面孔隐藏面罩下,连眼睛也没有露出来,一双眼全被紫蓝膜的护目镜遮挡了。
等人群探究的眼神褪去,阮希才把头稍稍抬起来一点,有些渴望地看着窗外。
陆征河已经被恺换来后排坐着了。
他见阮希养成了对外界如此小心翼翼的习惯,有些心疼,:“现已经到北方了,不用太小心。随心来吧?”
“没事,”阮希反握他的手,故作轻松地:“万一还是有人抓我?”
“没有人敢。”
“你哥。”
“他也抓不走。”陆征河眸色一黯,并没有解释太多,“我过了,我会一直你身边。”
“如果我没有倒转沙漏呢?”
“那你就心里默念我的名字。”
“你……”阮希捶了他一拳,“现怎么这么相信这些玄学?”
陆征河下巴一抬,唇角微翘,眉宇间有这些天少见的飞扬:“为我们是天生一对。”
“臭屁你。”阮希哼哼,也不否认。
到了军队的临时露营地,阮希才开车门跳下来,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这么些日子都车上一直坐着,也没有开车,阮希腿都要软了,一时差点忘记了怎么走动。
他扭头,看大都和他差不多,原地做着一些怪怪的伸展运动。
阮希仰起头,轻轻闻嗅着四周陌生的空气。
他本以为,war城的空气是充满□□味的,但是不然。
相对起军的专业人员,阮希的感官要稍微迟钝一些,但他现却明显地雨水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是海水的腥咸味。
他小海边长大,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他眉头一皱,忽地明白过来这种味道味着什么。
他头往自己乘坐的那辆装甲车旁看,看见厉深的肩膀上正架着一台望远镜,而恺则他身后通过望远镜看天空。
这不是什么天望远镜,只是普通的倍镜,但也足够恺看明白一些闪烁的星星。
雨下得飘荡,细碎,厉深不断地用抹布去擦拭湿润的镜头。
“恺,”阮希奔跑过去,刘海被寒风吹得贴额角,“我闻到了一股海风的气息。”
“海风?”恺重复一遍他的用词,“你的思是可能有海水附近?”
“嗯。”阮希笃定地点头。这次他想要一预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