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入夜。
剩下的二十五个人共同驱车往前。
在晚上翻山是一件非常考验汽车兵技术的事情。
恺作为军医兼汽车兵……
好吧, 这个“兼汽车兵”是他自己安上去的名号,理由是厉深开车太不稳,摇摇晃晃的,晃得他头疼。
时间一长,恺就拒绝让厉深来开车了,说他只适合坐飞机跳伞。
厉深就很生气,说那你能不能不在我跳伞空降的时候笑我像蘑菇。
恺冷淡地扯扯嘴角,吐出三个字:金针菇。
深深地感受到了对自己的攻击,自诩完美alha的厉深气得差点直接厥过去,暴跳如雷。
不过话说回来,不止是恺,连阮希也要被厉深晃到呕吐了。
按照道理来说,阮希一路上跟着走了这么久,不应该再有晕车的情况发生,但是谁想到山路实在是太为陡峭,这车开得跟碰碰车似的。
他一个劲儿往陆征河身上拱,时不时被陆征河伸手捞过来搂在怀里,搂久了有点把持不住,想趁着部下们没注意偷偷亲一口,换来阮希悄悄咪咪的一句“我们能不能注意影响”。
阮希按开了车窗。
外面的寒风吹得极为疯狂,乎盖过了车内的讲话声。
“就亲个嘴,能有什么影响?”
陆征河还特别不脸,抬头看前座两个不吭声、不出气的手下(半是不敢)。
见两个人迅速直视前方,呼吸声也小了,他才往阮希腰间捏一把,还说上一句:“我觉得影响挺好的,督促他们以后对自己的配偶也迁就一点。”
“也许。”阮希翻他白眼。
此时此刻,厉深和恺巴不得自己是一只鸵鸟,可以就地挖个沙坑把脑袋给埋进去。
为了防止厉深睡着,恺和阮希还换着花样陪厉深说话,结果越聊越无聊,聊得厉深打了个哈欠。
这哈欠仿佛是十级地震。
吓得恺跳起来喊:“一边儿去!我来开!”
于是恺顺利坐上了驾驶装甲车的宝座,阮希和陆征河得以安心,各抱各的枪支弹药,靠在一起沉沉入睡。
阮希越睡,越觉得陆征河的“刺头”好摸,但是他一摸,陆征河就不爽,说这样好像是什么小弟弟,阮希就拿年龄来说事,说你本来就是弟弟!
陆征河握握拳头,对阮希说自己年纪小半岁的事实表示质疑。
翻山翻到后半夜,低温变低,一开窗户都会有刺骨的寒风钻进来,厉深就说关了关了冻死了,然后合拢他的雪地迷彩,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前方的路。
他说他就是有这个毛病,只要坐在副驾驶,就一看着前边儿的路开,不然心里就是不踏实。
恺翻他白眼,说你就是对我不信任呗!谁还不知道呢?
厉深默默回头,嘟哝一句,医生你现在好作精啊。
然后他差点没被掐死。
阮希也是服,恺大半夜开车翻雪山翻得这么费劲,还能有空闲时间空出手来掐副驾驶的脖子。
夜间湿气重,山腰云雾渐起,缭绕在丛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