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到的人拖长尾音,指腹揉了揉发哑的嗓子,认真道:“我猜我的钥匙应该在key城的某个酒窖里。”
阮希脸有点红。
酒窖——
那肯定跟自己的信息素有关系。
抓住帽檐,他不自在地掩了掩脸,说:“但是……有人居住的城市往往都会有很多酒窖,我们要怎么找?”
恺摸摸下巴,分析道:“据我所知,key城常住人口很少,日常流动的人员基本都是过往商贩、流浪者,或者是冒险家。酒窖也一般是富人家才有足够的面积拥有,所以能够使用的酒窖应该不多,我们分头找吧。”
“先去玫瑰园,”陆征河调好配枪,对着正靠在其他树下暂时休息的队友挥手,“都跟上!”
·
玫瑰花香浓郁扑鼻。
正在夜色下,行进路上,阮希陡然停下脚步,回头,眯着眼,将疑惑的目光落在陆征河身上。后者摇摇头,眼神无辜,仿佛在说:不是我发出来的味道。阮希了然,朝身侧负责保护的厉深说:“我们应该到了。”
玫瑰园附近没有供许多人行走的公路,更像是在无人问津的乡间。
再无情的黑夜,都会在花朵的映衬下铺开一层层如水的氛围来。丛林仿佛飞舞出携带闪片的蝴蝶,它们抖动翅膀,把微光洒向每一瓣艳丽的柔软。
“停下。”
打开手电筒,阮希将手电光线在玫瑰园附近照了一圈,暂时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人埋伏在这里。他一只手按在小雁翎刀刀柄上,另外一只手举着手电,招呼身后跟进来的队友,从第一排的种植玫瑰开始搜寻。
钥匙这种东西,能藏在一朵玫瑰花的什么地方,还真不好说。
这不是陆征河的战斗主场。
他悄悄退到阮希身后,认真地扮演一个守护者的角色。
关于key城的“钥匙”传说,他曾经在某一次军队联谊时听前来参加活动的女oga说过。在上台自我介绍时,她们把神圣爱情描绘成一把锁与一把钥匙的关系,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唯一的密钥。她们为爱情歌唱、颂诗,为心爱的人流下眼泪、做梦,像闭上眼就能触碰它。
以前陆征河对爱情一无所知,现在他渐渐将爱情窥视到了轮廓。那像是阮希在月光下的侧影,背景是漫无边际的玫瑰花,鲜艳又浓郁。
大概是abze城的人天生带着光芒,他们世代守在陆地的边缘,眼底装满漫长、宏伟的海岸,用最美好的一切去形容大海和阳光。
陆征河攥紧手的枪。
他收了收手臂,被揣在里衣衣兜里的“时空镜”在散发凉意,就像一根吞咽不下去的刺在折磨着他。
好像每次看“时空镜”,镜面都会呈现出不同的场景。现在,它是陆征河了解过去的唯一直观办法。
手电筒的光线很亮,一遍又一遍地巡视玫瑰园的大概,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朵从黑暗被剥离出来。可是花太多,品类复杂,要挨着挨着找过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要不然把花全摘了?”厉深挠挠头。
“啊,那你有点没素质。”恺默默地说。
恺白他一眼:“还有什么办法呢,没办法了。这玫瑰园这么大,玫瑰开得这么好,我们要到哪里去找钥匙?”
“摘玫瑰吗?”阮希皱眉,不太赞成,“把花拨开就好吧。”
厉深摇头,想了想会被扎得发红的手,说:“全是刺。”
恺:“那怎么办?”
“来比谁摘得多吧,”厉深缓缓抽出挂在□□上的匕首,“阮希你那小雁翎刀多好使,一刀下去砍倒一片。”
“比赛?”
陆征河迟疑一秒,靠着阮希,“那我肯定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