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阮希已经拼红了眼,冷静道:“我没时间和你聊天。”
言谈间,托亚的脖颈上已经被勒出了红痕。
阮希如果坚持再不松懈半分,这人将必死无疑。
另一边,托亚的同伴无法摆脱陆征河的攻击,转而改变方向,朝无暇顾及身后的阮希望去。他只倒退半步,颇有些戏弄意味地望着阮希,笑道:“不错啊,能把一个alha逼到绝境?不过你遮着脸干什么?漂亮的oga小宝贝,让我看看你。”
听完这一堆话,阮希听得脑仁嗡嗡直响,胸膛剧烈起伏。
又是性别羞辱。
还没等到阮希自己出手,眼前熟悉的寒光一闪,骨骼被金属利器切破,那人从咽喉里猛地爆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只见一片血肉模糊的什么东西被抛到空,那人捂住侧脸,鲜红的血液喷溅出来,几乎要用血腥涂抹上每个人的视膜。随后,他惊慌失措地朝袭击自己的方向望去。
“再多说一句,你就会失去眼睛。”
陆征河面色沉静,用力抬起手腕,小雁翎刀锋利无比的刀尖压迫至对方的鼻尖。
四年前在学校里,他也是被其他不相干的校友议论过,说阮希这么好看,最好是分化成oga,可以给人操,可以削弱阮家的地位云云。
阮希那时年轻气盛,平时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听不进去这样带有羞辱性的形容,径直走到教室最后一排,举起木棍制成的扫帚,抬起膝盖,将扫帚“去头”,拿起木棍往走廊上冲。
还没等到自己冲上走廊,陆征河跨步走来,夺过他手里的木棍。
怎么了?
阮希不解地抬头。
他以为陆征河要劝自己冷静,结果那根木棍在空气里划出狠厉的弧度,不偏不倚,被以更大的力气砸向了议论者的头。刹那间,尖利的叫喊声刺破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虚伪的和谐被打破,人群似乎对这样的异常情况感到兴奋不已。
虽然那时候陆征河还没有分化,平时也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武力值大不如现在,但论在校园里打架斗殴,他仍是一等一的好手。
然后他回家取医药费,陆征河在走廊上被老师罚跪,从天明跪到天黑,又从天黑跪到朝阳升起。从那一天后,阮希就想过,不能总让陆征河去做那个出手的人。
战场之花总是盛开在乱世,自己也要有可以扞卫一切的能力。
情况剑拔弩张。
阮希忽然觉得陆征河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也没有变。
托亚已经倒下,他的同伴也受了伤,血染红了挂在铁丝上的蓝狐皮。陆征河和阮希背对背站着,手各持一把利刃,俨然已是胜利者的姿态。
“杀了他!”
“外乡人,杀掉他们!”
观众席上不断有人振臂呼喊。擂台边,气氛再次被推向小高潮。
托亚的同伴还有点力气,挣扎着站起身扑过来,趁其不备,抬腿踹向了阮希的手腕。
忙着侧身躲避,阮希的手腕使不上劲,一抖,原本握紧于掌心的“地狱守卫犬”不慎滑落,一阵“哐啷”声后跌落向了擂台边缘的铁丝外。
“地狱守卫犬”算是陆征河赠与他的信物,可以沾任何人的血,但是不能遗失。阮希恨自己动作太,底盘不稳,这一脱手,就必须要俯身到擂台边上,趴下来用手去够。
他动作,一边退一边来到擂台边缘,手刚刚触碰到刀柄,只听见一声闷哼,一具厚重的人身斜斜地顺着他的左半边身子砸来。这个人的颈动脉似乎是被割破了,血流如注,直接溅得阮希满脖子入目猩红。
转头,陆征河大口喘着气,眼底血丝遍布,紧缚住胸膛的作训服被划开一道口子,里面墨蓝色的底衫露了出来。
侧过头,他对阮希伸出手,“过来。”
他拿来缠手部伤口的绷带也散乱了,皱巴巴地被揉成一团,一条两条地落在虎口处,上面一些之前留下的血迹已变成带红的黑色。
最开始在兽城杀了人,陆征河也是这样叫阮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