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沉默片刻,眉头微微拧起,“你不能保证。”
伤口的确是好了不少,但完完全全还没有到可以行动自如的地步。如果乱动乱折腾,肯定还会重新开裂。
前方的城市更加多灾多难,没有人能掌控不确定的因素,一定要差不多恢复了再可以继续前行。
他们需要规避开一切能避免的风险,决不能让心急和愚蠢为他们陪葬。
他已经失去陆征河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阮希原以为陆征河会反抗,会说一些男人惯说的、逞强的话。
这是顶级alha自信心强盛的天性。但万幸的是他没有。
“你说了算。”陆征河如此回应。
“什么?”
“我受伤了,我也见证过你的实力。我现在什么都听你的。”
陆征河只是靠在后座的真皮座椅上,虽然是受伤斗败的雄狮,却意气风发。
他扭过头去看天,再回头,面部坚毅的轮廓被才崭露头角的日光笼罩着,在暗处印出令人艳羡的影子。
就这样挺好的,阮希想。
老老实实待着,不说一些气死人的话,不要和别人打来打去,陆征河你当个雕像好了!
如果想打架的话,和我可以。
想到这里,阮希轻轻磨了磨牙。
“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干什么?”
“想拉你起来去路边再打一架,像第一次见面那样。”阮希抿抿嘴唇,回忆那晚过于激烈、毫无章法的肉搏,越发越觉得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和野兽争夺地盘没什么区别。
陆征河想也没想,笑着说:“哦,那我肯定还是会输的。”
白了他一眼,阮希说:“说得像你是故意输给我的一样。”
陆征河:“……”
那不然呢?
·
阮希和陆征河在车内休息了几个小时。
再醒来后,天色比之前相对暗了一点。看来要天黑了。
说到做到,厉深弄了味道鲜美的烤兔,一只分成四份,给每个人都过了过嘴瘾。
阮希许久没吃到热腾腾的食物,开心得直舔嘴唇,有点儿怀念阮氏庄园里那碗他没有吃到的牛肉面。
相对来说,陆征河很惨,因为他不能下车。
他就只能坐在越野车上,敞开车门,眼巴巴地看他的配偶与他的属下聊天,聊得双眼弯弯,仿佛在说能让全陆地一起爆笑的糗事。这种糗事他一般不感兴趣。
可是当下,陆征河不得不怀疑厉深会不会散播什么关于自己的一些毫无真实性的搞笑谣言。
阮希为什么和自己说话就没这么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