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可能真的喝高了,扶着门框在玄关处望了一眼,就说,“住在这里会不会有点寂寞?房子这么大就你一个人。”
周朗夜蹙眉看他,“你今晚怎么这么多话?”
“我醉了嘛。”白辉换了鞋,笑着往里走,没走几步,忽然回身抱住了周朗夜。
“……你真的回来了。”他把什么矜持骄傲都放下了,在周朗夜怀里磨蹭着,像一只服帖柔软的猫,“我好想你。”
周朗夜任由他抱了片刻,垂眼看着他,“就算我说你的喜欢只是单方面的,你也要继续下去吗?”
白辉沉默少倾,声音低了些,“就算你不喜欢我。在不打扰你的情况下,我也可以喜欢你吧……”
——太乖了。周朗夜闻言,心里微微一拧,继而伸手扶住白辉的肩,将他从自己怀里带离一点。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白辉看着他,笑容似乎不如此前明亮,但是嘴角还勾着,“像我这样?每年给你的邮箱发生日乐、新年乐,虽然你从来不回。”顿了顿,又道,“最近总是做梦梦到你,本来和自己说好了,不要为你的事情心慌意乱,可是一见到你就忍不住再靠近一点。”
周朗夜面上不露声色,握着白辉肩头的一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白辉。”他放缓了声音,“这是你的醉后吐真言?”
“就算不喝酒,我也仍然这么说。”少年的声音是半哑的,眼神却很亮,“朗夜哥,三年前我可能还太小吧,说喜欢你你也不会当真。现在我十九岁了,再说喜欢你,你会不会相信我是认真的?”
这样的告白不管放在什么情境下,再配上白辉这张年轻俊美的脸,换谁也难以招架。可是周朗夜几经沉浮、道行太深,面上仍是一点波澜不见。
他说,“我相信。”
说完便打住了,等着白辉接话。
白辉果真受了鼓舞,满怀期待地看向他,“那、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从朋友做起?”
周朗夜不置可否,神情里略带了几分玩味。
白辉又道,“你回来没多久,我就听我姐说了你很受欢迎。我姐的一个朋友也想和你结识,可惜你没答应。”
“我们就从朋友开始吧,这样你不用觉得有负担。”
周朗夜自打回国以来,终日斡旋于各种利益争斗之,明枪暗箭里走了一遭,此时被这样毫无心机的告白唤起了一丝尚存的良善,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白辉的头,叹道,“白辉,如果你签了陈益星的电影,以后就当是我养着你了。”
白辉一怔,好像没明白周朗夜说了什么,眼睛眨了眨,“什么,朗夜哥?”
周朗夜也不是那种有闲心在这里谈情说爱的人,既然白辉说他一人住这处大宅太寂寞,又说先做朋友让他不必有负担,那么他就照单全收了。
他看着一脸迷懵的小朋友,浮起一抹笑,“以后你就住这里,我帮你联系一个经纪人,要是有谁还想跟你“做朋友”,比如你那个师兄,你就说你有朋友了。”
白辉整个傻掉,呆呆站在周朗夜面前,似乎不能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周朗夜喜欢他这张干净漂亮的脸,也喜欢他这种为了自己坦诚一切的样子,手里掐了一下白辉细嫩的侧颊,说,“以后是我周朗夜的人,谁再叫你去喝酒,就让他滚。”
作者有话说:
——斯败类是真·败类,高岭之花却曾经为爱卑微。
第7章 也让我回赠一个吧
白辉迷迷登登,酒精的作用还未散去,直觉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周朗夜的手从他脸上拿开的一瞬,他抬手抓住了对方的腕,问,“为什么?”
周朗夜的声音似极温柔,眼底却泛起淡薄无情,“你不是说我一个人住这里太寂寞么?正好留你暖个床。”
话说得这么直白,白辉也该懂了。他怔住不吭声,似乎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周朗夜欠缺耐性,从他手抽走了自己的手,问,“你是住这里,还是我现在送你回去?”